她总把别人想得那么坏。
“妈!跟他有什么关系,只是我根本没有考清华北大的能力而已!”
我言辞激烈,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妈妈听了竟然哭起来,哭得很伤心。
“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,你从前都很听妈妈话的,学习也是永争第一。自从认识那个孩子后就开始叛逆了,不是他教的还能是谁?”
什么叫听话?
无论她说的、做的对不对都盲目听从就是听话?
那我宁愿永远不做那个“乖孩子”。
她所谓的“养大”只是养大了我的身体,我的心灵始终贫瘠。
我甚至认为她现在的伤心只是因为不能再肆意控制我而伤心,不是为了伤心而伤心。
她总是在自我感动,我想要的爱她从没有给过我,我甚至感觉不到“我是她的孩子”这个事实。
我心中冷漠却又感到心疼,上前抱住她轻声安慰道歉。
上大学后,我报的学校离家不远,所以妈妈的控制还是如影随形。
我经常收到妈妈这样的消息:
“礼礼,最近有没有吃好穿好?天冷了记得多穿衣服,有什么缺的和妈妈说。”
“礼礼,最近有什么烦恼吗,可以和妈妈说一说。”
分明是关心的话语,可我开心不起来。
因为她说这种话都是在考完试之后,每句关心的话都紧随着一问:“考试怎么样,有没有把握能过?”
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。
一开始我以为她是真的关心我,已经失去希望的心再次复燃,开始向她倾诉平时学习生活遇到的烦恼,可她每次都很不耐烦,根本不愿意听,最后干脆不再理会我发的消息。
我这才知道她的关心都是假的,又一次坠入深渊。
因为高考没有符合她的预期,大学里她更是步步紧逼,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问我学校有没有能考的证书,只要是能考的全都考了。
周六日没有课就给我打视频电话监督我学习,有段时间沉迷游戏她发现后就不让我玩了,让我辅修双学位、考研考编考公务员......
她恨不得让我参加学校里举办的每一场考试。
我的大学里没有她的身影,她却无处不在。
大二的时候,我偶然得知她出轨了,和一个有钱的男人。
她和爸爸已经没有感情了,他们经历了七年之痒,后来相看两厌,连瘙痒都没有了。
妈妈嫌他没有志气又胆小懦弱,所以找了一个“有志气”的人。
我亲眼看着她上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车,与那人搂搂抱抱亲密无间,我不会看错的。
可我没戳破,也没告诉爸爸,我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这件事,不过知不知道跟我都没关系。
我对爸爸的感情淡薄得很,他在我的成长生涯里是个模糊的、可有可无的角色,甚至于我对他只有“他是我爸爸”这个认知。
我觉得自己也变得恶毒了。
11、
梦醒后,我想起了计划,忙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,4月23日。
距离那一天还有3天,可我突然犹豫了。
我主动和陆荀说起了我的梦,滔滔不绝。
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现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。
“等等。”
在我说个没完时,陆荀打断了我。
“李礼,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,在4月26日。”
我愣住,“你怎么知道这个日期?”
“对不起,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笔记。上面标着‘妈妈的生日’,那天你要干什么?”
陆荀的眼神意外地带着逼迫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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